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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光武與馬伏波—老師讀《通鑑》之七

文:張


 

    伏波將軍馬援,應該是東漢人物之中,最「帥」的一位。首先,他的相貌十分俊美,史書記載:「援長七尺五寸,色理膚髮眉目容貌如畫。」(《後漢書》李賢注引《東觀漢記》)讓我們看到,馬援個子不很高,但長得非常漂亮,像畫一樣的漂亮。其次,馬援很會講話,有些話簡潔有力,像「丈夫為志,窮當益堅,老當益壯。」、「男兒要當死於邊野,以馬革裏屍還葬耳,何能臥床上在兒女子手中邪?」是我們熟知的兩句,講得多好啊!要能講出這樣漂亮的話,非要有高遠的見識與恢宏的氣概不可!第三,馬援感情豐富,我們讀他寫給隗囂手下楊春卿的信,要春卿勸隗囂歸降,是從隗囂家中的悲愁之狀,講到君臣之義與朋友之道,真是用情至深。至於馬援辦事能力強,建樹多;指揮作戰,表現卓越,則與一般傑出人物無異,也就不必多談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這樣一位很帥的人物,在光武帝得天下的過程中,以及開國諸事紛紜之時,都做了不少事,幫了很多忙;但是,馬援的下場卻很淒涼,遠征遇挫,憂憤而死。對他不滿的人,藉機說他壞話,光武帝大怒,收回所封的爵位;再派恨他的人前往調查,嚇得家人只能草草下葬,馬援的朋友故人,都不敢前來弔唁。妻子與侄子馬嚴,各自用草繩縛住,兩人相連,到朝廷請罪。問明了馬援的罪狀,竭力澄清,前後六次上書,一再地哀求,朝廷才准正式下葬。

 

        何以如此呢?王船山在《讀通鑑論》中說,光武帝討厭馬援。船山又說,這是馬援自已找的,年紀這麼大了,還不懂「功成名遂身退」的道理,還要有所表現,要求率軍遠征,擺出一付老當益壯的樣子,真是惹人討厭!船山還說,馬援的作為是「老而無厭」、「好戰樂殺」都是老子所批評的「逆天之道」。

 

    我們讀史書的記載,不難發現馬援與劉秀的性格相去甚遠,兩人的矛盾也就難以避免。馬援讓光武感到討厭,是他自找的,恐怕也與他的作風有關。讓我們先看看他們兩位人物出場的畫面。劉秀的出場,請見《通鑑》新校標點本,卷38,頁1234,王莽地皇三年,公元22年。劉秀與長兄劉縯個性很不同,劉縯是一位很有氣勢的人,見到王莽篡位,十分憤怒,立志有所恢復,於是耗盡家財,結交天下豪傑。劉秀呢?很不一樣,他是一位很規矩本分的人,喜歡到田裡走走看看,所以,時常受到劉縯的恥笑,說他只會種田。有一天,劉秀與姊夫,一起去看一位學過「圖讖」,頗有一點造詣的人,這人說到近來的讖語「劉秀當為天子」,大家說就是國師公劉秀嗎?因為大家都知道劉歆為了這個讖語已改名為劉秀。正在你一言,我一語的當兒,有一個人冒出了一句話:「怎麼知道就不是我呢?」大家回頭一看,果然此人也叫劉秀啊!會是他嗎?怎麼可能!於是大家都笑彎了腰。馬援的出場晚了一些,要到公元25年,這時隗囂回到天水,關中避難到天水的人都投向他,馬援也是其中一人。《通鑑》的記載,回溯了馬援年輕時的事情,說馬援看到家裡的經濟情況不很好,向哥哥說,讓我到邊遠的地方去種田放牧吧。哥哥同意,說你有大才,必成大器,你就去吧!馬援去了,常對人說「窮當益堅」的那句話。種田放牧的成效很好,賺了很多錢,馬援認為,錢財就是要給需要的人,自己不屑要當守財奴,就把它分給了親人舊屬。這時,馬援聽說隗囂接納賢才,就到天水去了,隗囂對他十分敬重,重要的事都與他商議。如果我們去看一下《後漢書.馬援傳》的記載,會看到一些不同的地方,像是要去邊地種田放牧,是因為書讀得不好,「嘗受齊詩,意不能守章句」,哥哥仍很器重他。不久哥哥過世,他守喪期年,不離墓所。後來當了地方上的小吏「郡督郵」,奉命把一個囚犯送到司命府,他覺得這個重罪的囚犯很可憐,就放了,自已也只有逃到北方去躲著,等到赦令下來,就留在北方種田放牧。這些未見於《通鑑》的事跡,更能反映馬援那任俠的豪情。然而不論是否加上這段描述,倜儻不羈的馬援和勤謹敦厚的劉秀已經構成十分明顯的對比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馬援初次見到劉秀,已是劉秀稱帝的第四年了,那一年是公元28年。先是,隗囂要馬援到四川,看看在那裡已經稱帝的公孫述前景如何。馬援想到公孫述,老同學嘛,見到面一定是親切接待,拉著手話講個不停;沒想到公孫述擺出一付排場,官模官樣地行了見面之禮,就送他到館舍休息。然後在宗廟中安排了一個盛大的典禮,正式接見馬援,並封馬援為侯、大將軍。公孫述無非是要隴西來的老同學瞧瞧,自己現在多麼得意。跟從馬援前往的僚屬都很想留下,榮華富貴,享受一番。馬援向他們解釋,公孫述不能誠心誠意延請有才能的人,而是搞這些場面花樣,他坐在那裡,像木頭彫的,泥巴塑的,這個人不會有任何的前途。馬援回到天水也向隗囂作了同樣的報告,隗囂聽了,很高興,就叫他到洛陽看看劉秀的情況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馬援到了洛陽,侍衛引進宮中,劉秀只戴了頭巾,坐在那裡,看見馬援進來,笑著迎向前去,對馬援說:你先去見了四川的皇帝,今天才來見我,讓我感到慚愧啊!馬連忙解釋:公孫述是同鄉,也是老同學,我先去看他;他在警衛森嚴下接見了我,我今天來到這裡,陛下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接見,如果我是刺客,陛下就危險了。劉秀說:你不是刺客,你是說客。馬援說:如今天下不平靜,冒名的人很多,還是得小心;但我見到了陛下的雍容,像是見到了真正帝王的氣度。馬援回到天水,隗囂問起東方的情形,馬援說:劉秀接見我好幾十次,(胡注:《東觀漢紀》曰:凡十四見。)有時從晚上談到天亮,我覺得劉秀才能高明,當今已是沒有對手,而且他什麼都談,沒什麼隱瞞的,有點像漢高帝;還有,他的學識不錯,做事仔細,似乎比前世的帝王都強。隗囂聽了,有點不悅,問:你覺得劉秀與漢高帝比的話,誰強呢?馬援說:那是不如的,漢高帝率性而行;劉秀勤於做事,行為規矩,又不喜歡喝酒。隗囂說:照你這樣講,劉秀比漢高帝還要好呢。這個故事很有意思,值得談談。首先,我們可以看到馬援評價人物,有其標準,劉秀是很不錯,但比起劉邦還差很多,而且是一個不可能跨越的距離,那是一個與生俱有的才能和後天努力獲取的能力之間的差別。其次,隗囂聽懂了嗎?顯然沒有。隗囂跟隨過劉歆,經書造詣不差,學問出自名門,當時頗有點名氣。他居然聽不懂馬援的意思,他還是用一般常人的眼光來看古今人物,馬援自然不想枉費心力,再做解釋了。

 

       馬援投歸劉秀,力勸隗囂也歸漢,隗囂猶豫不決,雖然遣子入質,仍然專制一方。光武帝建武六年,公元30年,隗囂聽從手下的建議,發兵反漢。馬援寫信給隗囂的心腹楊春卿,請他勸止隗囂,春卿未覆。過了兩年,光武帝決定親征隗囂,有人認為東方初定,不宜遠征,光武一時拿不定主意,召請馬援問問意見。馬援說隗囂的將士都感到前途茫然,無心作戰,只要進兵必能致勝。又在光武帝面前,用一些米堆起來,作成山谷的樣子,說明當地形勢,指出進軍最佳路徑。光武帝看了,說:隗囂的軍隊好像都在我的眼中了。次日,決定進軍,隗囂手下紛紛投降,但因為東方出現動亂,光武帝匆匆回師,未能竟其全功。建武九年,公元33年,隗囂「恚憤而死」。《後漢書》的〈馬援傳〉中有一段記載,《通鑑》未錄,似與此次進兵相類。本傳中記有,馬援進退言談頗為得體,尤其善於講述歷史上的事情。每次談到關中長安附近一帶的人物,不論是有名望的長者,還是活躍於地方的少年,講來栩栩如生,極為動聽。皇太子,宗室子弟,以及在旁邊侍候的人,無不聽得入迷。馬援又擅長講述用兵方略,光武帝常常說,馬援講用兵,與我的想法相同。我們讀到這些記載,不妨稍停一下,想一想,光武帝看到馬援的精彩演出,心裡會想到什麼?光武帝講的這兩句話,一方面表示,你講得很好,我同意你的看法;另一方面,也多多少少有點不能讓你一個人出盡鋒頭,要適度的表示是我在當家做主的意思。我們可以揣測,光武帝當然是像其他人一樣佩服馬援,但難免不會感到,馬援鋒芒畢露,光采奪目的表現,總會含有一些潛在的威脅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建武十五年,公元39年,天下已經基本安定,建設的工作逐步展開。光武帝感到人們自己報上的墾田數字,與實際的情形落差很大,下令地方官員仔細察覈。不少地方長官藉此機會,剝削小民,圖利豪強,而且貪贓舞弊,中飽私囊。光武帝要查這件事,許多地方都派人來朝廷報告。有一次,光武帝看到陳留這個地方的報告中夾了一個條子,寫著:「潁川、弘農可問;河南、南陽不可問。」他就問陳留派來的人,這是什麼意思?回答是從洛陽街上拾到,不知道什麼意思。光武帝很生氣。這時,十二歲的東陽公劉陽正在帷幄後面,說這是與調查墾田數目有關。光武帝問:就是與墾田有關,為什麼說「河南、南陽不可問呢?」劉陽說:河南是國都所在,有許多有權勢的大臣;南陽是皇帝的故鄉,有許多皇帝的親戚;這些人就是多佔了一些土地田宅,也不可以去追究。陳留派來的人承認,確實如此。這位十二歲的劉陽,從此更是得到光武帝的器重與寵愛。劉陽就是後人以「察察為明」稱之的漢明帝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光武帝還派官員到地方去,訪查地方長官執法情況。發現大司徒歐陽歙擔任汝南太守時,從察報墾田數目的工作中,得了一筆很可觀的好處,就將他下獄。歐陽歙是尚書學的專家,八世為博士,學術地位崇高,受教的學生很多,到朝廷為他求情的士人,就有千餘之多。有一位十七歲的少年,甚至請求代歐陽歙而死。光武帝就是不赦,歐陽歙死於獄中。同年還發生一件事,大司徒韓歆的自殺。韓歆個性耿直,直話直說,從不修飾,常讓光武帝難堪,光武帝很不高興。一月初,韓歆又說,今年收成一定不好,說時指天畫地,言辭激烈。光武帝很生氣,免他的官,送他回家鄉。想想還是生氣,再派使者去譴責他,韓歆和他的兒子就自殺身死。韓歆素有重名,只是為了這一點小事就死了,大家看在眼裡,很不舒服。針對這件事,司馬光發了一點議論,寫了一小篇「臣光曰」,說這豈不是光武帝的「明仁之累」。韓歆自殺,歐陽歙死於獄中,許多人心中的光武帝已經不再只是投戈講藝,息馬論道,提倡學術教育的儒家聖君;而是大權在握,生殺由己的專制君主。馬援當然也是許多人中的一位,感受應該更為強烈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次年九月,河南尹與各地長官十餘人,都因為「度田不實」的罪名,下獄死。有一天,光武帝對馬援說:我為了地方官度田不實,殺的人多了些,現在想想有點後悔。馬援回答:這些人的死是罪有應得,那裡算多!只是死的人已經死了,不能再活過來了。光武帝聽了,大笑。我們讀到這一段記載,可以問兩個小問題,一、馬援講的這兩句話,是什麼意思?應該是很委婉地表示,用刑是太重了,把人處死,是何等重大的事。這些官員,貪贓不法,固然應該嚴懲,但人死不能復生,總該慎重。不過,在表面上仍然完全肯定皇帝的決策,不作任何批評。馬援善於言辭,也於此處可見。二、光武帝為什麼要大笑?他聽懂馬援的話中有話嗎?當然聽懂了,他當然知道馬援是在拐彎抹角、不露痕跡地批評他。那他怎麼辦呢?用大笑的方式掩飾心中的苦楚,大概是最高明的辦法。但是,他對馬援的印象,是加分呢?還是減分呢?我們設身處地去想一想,答案就能浮現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東漢初年,馬援多次在邊地效勞,像是建武九年,西羌冦邊,拜馬援為隴西太守,前往處理。建武十三年,武都參狼羌為冦,也是馬援平定。建武十九年,他又平定了交阯女子徵側、徵貳的反亂。幾乎是邊地有警,馬援就立即馳赴,也都處理得很好,但也不是沒有失手的時候。建武二十一年,烏桓與匈奴、鮮卑連兵為冦,尤以烏桓最為強悍。光武帝命馬援前往處置,《通鑑》的記載是:「援將三千騎擊之,無功而還。」《後漢書》的〈馬援傳〉記曰:「烏桓候者見漢軍至,虜遂散去,援無所得而還。」同書〈光武帝紀〉記曰:「遣伏波將軍馬援出塞擊烏桓,不克。」同書〈烏桓傳〉則曰:「烏桓復尾擊援後,援遂晨夜奔歸,比入塞,馬死者千餘匹。」那一段資料較為可信?應該是《後漢書.烏桓傳》的記載。因為為傳主隱諱,是傳統史書的寫法,失敗之事,往往輕描淡寫,「無功而還」與「大敗而歸」,所指之事相同,只是記載筆法有異而已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建武二十四年,武陵蠻入冦,最初派去的人,未能平定。馬援請求率軍前往平亂,光武帝說,你年紀大了,不好吧!馬援說,我還能披甲上馬,光武帝說,那就試試吧,馬援跳上馬背,依然是英雄氣概,光武帝也就同意了。馬援為什麼不顧年老,執意請行?或許與他被烏桓擊敗有關。馬援一生,主要的成就還是戰陣中的表現,他的勛業令名,總不能在為烏桓所敗處畫下句點。在他來說,這是絕對不會甘心的。不過,可能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。馬援在出發前,與朋友講了一段話,他說:我受國家厚恩,應該有所報答,我的年紀大了,能報恩的日子很有限了。今天能有此機會為國效命,很是高興,就是死於戰場,也十分甘願。但是,皇帝身旁的那些權要子弟,難與共事,又會講些小話,讓人很是討厭。從這幾句話中,我們可以看到,馬援的人生態度就是不放棄任何貢獻一己之力的機會,年紀雖大,老當益壯,只是他已預見這些權貴子弟將會帶給他很大的困擾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圍繞在光武帝身旁的權貴子弟,深知光武帝的好惡,光武帝對馬援的真正態度,他們心知肚明。另一方面,馬援對這些不靠自己才幹,依傍權勢的子弟們,是不大瞧得起的。有一次馬援生病,光武帝的女婿梁松前來探視,馬援十分冷淡。兒子們不解,說梁松是駙馬爺,當朝最為尊貴的人物,大人為什麼不對他客氣些?馬援說,我和他爸爸同輩,不必對他客氣。另一方面,馬援看到自已的侄子馬嚴、馬敦,平常好議論時政,又與豪俠之士來往,十分擔心。因為朝廷的統治作風是越來越緊,言行不慎,容易惹禍。馬援在交阯的時候,曾經寫信給兩個侄子,要他們學「敦厚周慎,口無擇言,謙約節儉,廉公有威」的人;不要學「豪俠好義,憂人之憂,樂人之樂,父喪致客,數郡畢至」的人。信中開頭有一句話,講得真好:「聞人過失,如聞父母之名,耳可得聞,口不可得言也。」這是做人的道理,今天讀來,仍覺得極好,人人應當奉行不渝;這句話的份量,應該不在「丈夫於志,窮當益堅,老當益壯。」之下。但是,這封信卻惹出了一些事端。信中提到不要學的人,名叫杜保,杜保又是梁松的好友,杜保的仇人上書指控杜保和梁松的不是,就用馬援的這封〈與侄書〉為據。光武帝看了,把梁松召來,責罵一番,梁松因此深恨馬援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 馬援進討武陵蠻,有兩條路可以選擇,一條路遠但好走,一條是路近但難行。馬援選了後者,結果被困在山勢險峻,水流湍急之處,無法前進。天氣炎熱,瘴疫流行,士卒得病的不少,馬援也病死於此。光武帝聽了不少人說馬援的壞話,很生氣;還有人說,馬援在交阯載了一車號稱養生的薏苡回來,其實是明珠文犀,光武帝聽了,更是生氣。派人前去調查,並接管馬援指揮的軍隊,而這人正是梁松。光武帝對馬援的討厭,甚至可以說是報復,已經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 馬援有功於國家、朝廷,也有功於光武帝劉秀,這是人人盡知的事;然而,馬援的下場,卻淒涼無比,這是人世間十分不平的事。儘管許多人為之歎息,但有誰敢為此事發出不平之鳴?有的,他是朱勃。朱勃上書,陳述這二十二年來馬援的貢獻,指出今天家屬境遇的淒慘,要求朝廷公卿對馬援的功過,詳加評定。光武帝看了,「意稍解」,好像是說氣消了一點,不再往牛角尖裡鑽了。朱勃是何許人?朱勃與馬援家人早有來往,朱勃十二歲時,課業很好,「能誦詩、書,辭言嫺雅」,很受到馬援哥哥的賞識,相比之下,馬援在功課方面比朱勃差多了。但哥哥安慰馬援說,朱勃小器速成,你是大器晚成,朱勃將來一定不如你。後來馬援封侯,拜為將軍,朱勃不過是一名縣令。馬援看到朱勃,由於舊識,不時消遣消遣他,朱勃也不以為意。然而,馬援死後,出來為馬援申冤的,只有朱勃。讀到這裡,不免感到馬援豪氣干雲,令人激賞,但個人修養似乎有所不足。反觀朱勃,雖無功業可述,亦無言辭可傳,但在緊要關頭,發聾振聵,仍然可見讀書為學有其價值了。

 

    馬援是一位非常精彩的人物,他的一生也充滿傳奇色彩。我們只讀《通鑑》所載,仔細體會書中文字,就會被他深深吸引。把他的事跡與漢光武帝聯繫起來,細讀兩人的交往,可以感到其間關係的複雜微妙,讀來很是有趣。這時,請不要忘了打開《後漢書》,多讀一點就能知道得多一點、深一點,也就更為有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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